錢起《贈闕下裴舍人》原詩、錢起注釋、贈闕翻譯、下裴賞析、舍人閱讀訓練附

【原文】：

贈闕下裴舍人

錢起

二月黃鸝飛上林，錢起春城紫禁曉陰陰。贈闕

長樂鐘聲花外盡，下裴龍池柳色雨中深。舍人

陽和不散窮途恨，錢起宵漢常懸捧日心。贈闕

獻賦十年猶未遇，下裴羞將白發對華簪。舍人

【注釋】

此詩為作者落第期間所作，錢起獻給在朝姓裴的贈闕中書舍人。

紫禁：指皇宮。下裴

龍池：指宮中之池。

陽和：仲春二月。

【翻譯】：

二月天黃鶯鳥飛到上林苑，春天早上紫禁城郁郁蔥蔥。

長樂宮鐘聲消逝在花叢外，龍池楊柳沐春雨翠色更深。

和煦春日也難消窮途遺恨，耿耿胸中永懷著捧日忠心。

獻賦十年至今仍未得恩遇，如今白發叢生羞對裴舍人。

【賞析】：

一、

《贈闕下裴舍人》，是唐代詩人錢起的作品。此詩以其用景色隱含的請求提攜之意，和不落窠臼的恭維手段而聞名。在詩中，詩人含蓄地贊頌了裴舍人，并委婉地陳述了自己的心事。全詩未有一句是明寫自己之情，卻在景色和感情的描寫中點明了自己的想法，富麗精工，又不流于藻飾堆砌，由此頗見作者嫻熟的藝術技巧。

詩人寫詩給裴舍人，目的是為了請求援引、推薦。詩中描寫了舍人的生活并加以贊頌，并表明了自已的壯志。本詩雖是請求，卻不露骨，恭維表現得隱約曲折，可見技巧嫻熟。

這是一首投贈詩。是作者落第期間所作。獻詩給在朝姓裴的中書舍人，弦外之音，是希望裴舍人給予援引。

開頭四句，詩人并未切入正題，像不經意地描繪了一幅艷麗的宮苑春景圖：早春二月，在上林苑里，黃鸝成群地飛鳴追逐；紫禁城中春意盎然，拂曉時分，在樹木蔥蘢之中，灑下一片淡淡的春陰。長樂宮的鐘聲飛過宮墻，飄到空中，又緩緩散落在花樹之外。那曾是玄宗皇帝居住之地的龍池，千萬株楊柳，在細雨中越發顯得蒼翠欲滴。這四句詩，寫的都是皇宮苑囿殿閣的景色。

那么，錢起贈詩給裴舍人，為什么要牽扯上這些宮殿苑囿呢？這就要看看舍人的日常活動情況了。在唐代，皇帝身邊的職官，有通事舍人、起居舍人、中書舍人。這些“侍從之臣”每天都要隨侍皇帝左右，過問機密大事，其實際權力范圍很大。

不難理解，此詩的開頭四句，并不是為寫景而寫景，他的目的，是在“景語”中烘托出裴舍人的特殊身份地位。由于裴舍人追隨御輦，侍從宸居，就能看到一般官員看不到的宮苑景色。當皇帝行幸到上林苑時，裴舍人看到上林苑的早鶯；皇帝在紫禁城臨朝時，裴舍人又看見皇城的春陰曉色；裴舍人草詔時，更聽到長樂宮舒緩的鐘聲；而龍池的柳色變化及其在雨中的濃翠，自然也是裴舍人平日所熟知的。四種景物都若隱若現地使人看到裴舍人的影子。

可見，雖然沒有一個字正面提到裴舍人，但實際上句句都在恭維裴舍人。恭維十足，卻又不露痕跡，可見手法高妙。

接下來詩人筆鋒一轉，就寫到請求援引的題旨上：“陽和”句是說：雖有和暖的太陽，畢竟無法使自己的窮途落魄之恨消散。“霄漢”句說：但我仰望天空，我還是時時刻刻傾向著太陽（指當朝皇帝），意指自己有一顆為朝廷做事的衷心。“獻賦”句說：十年來，我不斷向朝廷獻上文賦（指參加科舉考試），可惜都沒有得到知音者的賞識。“羞將”句說：如今連頭發都變白了，看見插著華簪的貴官，我不能不感到慚愧。意思說得很清楚，但言語含蓄，保持了一定的身份。

這首詩，通篇表示了一種恭維、求援之意，卻又顯得十分隱約曲折，尤其是前四句，雖然是在恭維，由于運用了“景語”，便不覺其庸俗了。由此頗見錢起嫻熟的藝術技巧。全詩富麗精工，又不流于藻飾堆砌，十分難得。

二、

此詩當作于大歷四年（769年），時錢起48歲，任藍田尉已十年，作此詩求裴舍人引薦。后果然得到推舉，任司勛員外郎。

闕下，宮闕之下，借代帝王居住之處。上林，上林苑，借代皇宮。長樂，長樂宮，西漢宮殿，借代皇宮。龍池，玄宗登基前太子宮前的小湖，登基后太子宮改為興慶宮。是皇帝聽政處所，亦多在此起居。獻賦，給皇帝獻詩文求賞識。華簪，簪，戴帽子后，穿插帽子和發髻的簪子。《唐書 輿服制》：“毳冕者，三品之服也。七旒寶飾角簪導。”舍人官五品，這里是恭維。

首聯“二月黃鸝飛上林，春城紫禁曉陰陰”，早春的宮禁中，一片生機，黃鸝飛翔，旭日升起，蔥蘢的宮樹，灑下淡淡的春陰。裴舍人在皇帝身邊，多么榮耀啊。

頷聯“長樂鐘聲花外盡，龍池柳色雨中深”，一言宮外，一言宮內。出句說宮禁里的鐘聲，傳到宮外，就逐漸消失了，含蓄說簾外官難以得到皇帝的恩寵；對句說宮內，宮里的柳色，由于經常得到雨露滋潤，比宮外更容易茂密可人——“向陽花木早逢春”。這個對比，是想說裴舍人在皇帝身邊，能得到更多的恩寵，簾外官羨慕他。這就為后四句請求其引薦，留下了伏筆。

后四句陳情。頸聯“陽和不散窮途恨，霄漢長懸捧日心”，出句意思是說，雖然我作這個藍田尉很久了，一直得不到升遷，仕途蹭蹬，很失落；但我還是對皇帝的恩澤抱有希望；對句說，我忠于皇帝，想為皇帝做事的心愿，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，不能泯滅。

尾聯“獻賦十年猶未遇，益將白發對華簪”，出句說，十年來我多次向皇帝進獻詩文，但都沒有得到回應——可能是被人扣押不報吧？對句說，現在就靠您裴舍人引薦了，白發，作者自況；華簪，對裴舍人的恭維。

【閱讀訓練】：

1.這首詩的前四句捕繪了什么樣的景色?作者為什么要捕繪這樣的圖景?(5分)

2.這首詩表現出詩人的哪些感情?請簡要分析。(6分)

【參考】：

1．描繪了皇宮之艷麗的春景（2分），目的是借只有在皇宮中能看到的美景來襯托裴舍人的特殊身份地位。（3分）

2．⑴十年科舉失利的遺憾和慚愧。⑵自己為朝廷做事的衷心。⑶希望得到裴舍人的賞識的殷切之情。（6分每點2分）